“啪——”

    一道重重的巴掌声回荡在厅内,清脆,果断,用了全力。

    冯芜脸被打偏,松挽的头发凌乱,可依然遮不住薄白脸蛋上快速浮起的掌痕。

    林素战战兢兢起身:“老冯!”

    冯厚海喘着气,手指哆嗦:“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儿!大逆不道,不孝、不义、不忠!”

    冯芜身体僵硬,保持着脸被打偏的动作,任由脸蛋皮肤痛到麻木。

    “你大了,翅膀硬了,”冯厚海一字一顿,“我跟你阿姨管不住你了,那就嫁人,让婆家管吧!”

    冯芜眼底荒凉,心空成了一座荒山,声线轻哑:“您有目标了?”

    “按照原本约定,”冯厚海直截了当,“既然星池有心悔改,你也不能忘恩负义。”

    冯芜扶着沙发起身,麻木地看着熟悉的客厅。

    这栋别墅里的一草一木多年未变,维持着妈妈在时的布局,连楼道里的照片墙都未动分毫,因这点,冯芜感激林素多年。

    “我嫁猫嫁狗,”她声音轻,空灵虚浮,“哪怕把命还给许妈,都不会嫁给许星池。”

    冯厚海勃然大怒:“你别忘了,他妈妈是为你而死!”

    冯芜看向他:“您记得比他还清楚,像是恨不得那晚死去的是我,这样就没人阻拦你娶新老婆进门了,对吗?”

    庭院地灯一盏盏亮了,保姆阿姨哄着小力继续玩球,同时把他带远了些,以免客厅里争吵的声音传进小孩耳中,再被他天真无邪的泄露给外人。

    冯厚海捂住心口,脸色铁青:“你想想你许妈死去的惨状...”

    “冯先生!!”冯芜有些支撑不住,身体摇摇欲坠,“你一遍一遍的提许妈,比许星池提的还多,到底因为什么!!”

    他是自己亲爸,怎么就能忍心置她于水火之中。

    他不宽慰自己就罢了,还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,别忘记许妈的死是她害的,别忘记许妈遭遇的惨状。

    他生怕逼不疯她!

    林素落了满脸泪,哀哀怨怨的:“阿芜,快跟你爸认个错,今天的事都是阿姨不好,阿姨不该将别人的话听进耳里...”

    “你跟她道什么歉!”冯厚海吼道,“是她行为不检,才落人话柄!”

    冯芜提线木偶似的垂眸,麻木到听不见自己讥讽的声音:“两个一把年纪的人了,老想着打压我来维持你们的名声,可真够要脸的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